貝瑪堪卓 揭開唐卡的神祕袈裟/ SheAspire黃佳儀
貝瑪堪卓這個名字在藏語中有一個很美的意思是「蓮花空行」。
貝瑪堪卓,本名張菡,目前她是台灣少數能夠傳承唐卡技藝的老師,在16歲接觸藏傳佛教之後,透過上師和唐卡藝術結下不解之緣。當年,一個夢想著成為設計師的女性遇到人生的轉折,決定放下世俗,毅然決然地踏上修行之路。從台灣到尼泊爾,至印度、西藏都有貝瑪堪卓的足跡,經歷輾轉傳奇的際遇後再回到台灣。
藝術與佛學的火花
身為國畫裱褙大師張曉農之女的貝瑪,出身於藝術世家,從小就非常愛畫畫,家中的日曆紙就是她從小練習畫畫的畫布。對美的事物特別喜歡的她,從國中起就立定志向想成為一位服裝設計師,她累積創作的服裝設計圖、手稿有相當龐大的數量,雖然細心守護者這個從國中就醞釀的夢想,卻因高中將升上二年級時奶奶的去世,帶給她人生莫大的變化。
在失去親人的當下,家中透過介紹認識一位西藏活佛替奶奶渡亡魂、作法事,當時高中三年級的貝瑪看到身著紅色袈裟的喇嘛、佛像、唐卡,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嚮往,尤其是想成為像藏傳佛教的傳奇人物密勒日巴那樣的修行者,她覺得:「大概沒有人能比他過得更苦了,但是他在山洞裡閉關、在雪山下修行,這樣子的生活我非常嚮往。」
貝瑪說:「當時面對失去親人的傷痛,全家人也都六神無主,根本不想考大學了 」但是在家人的堅持必須完成學業的情況下,最終她半推半就考上了臺灣藝術大學(前台灣藝術學院)雕塑系,雖然當時想念的是設計、美術系,但她坦承在轉系和念下去的掙扎下,留在雕塑系帶給她的收穫對她後來繪畫的幫助非常大,同學告訴她,如果不就讀雕塑系,是很難再找這種環境學習雕塑,因為外系是不允許進入雕塑系旁聽的。
剛進入雕塑系的貝瑪,在一次新生的班會中,對導師和同學說出畢業後的夢想:「五年後的我,可能會在山洞裡」,縱使當場鴉雀無聲,沒有人覺得這是一個像樣的答案,不過在她心中卻始終非常認真地思考這個想法。
▲貝瑪堪卓於克香閉關期間,與竹巴噶舉的永真仁波切合影
在山洞內閉關的生活,是她人生中最好的時光
大學畢業之後貝瑪還是很渴望修行,也嘗試著去工作、畫設計圖,不論是服裝、珠寶都是她很擅長的,但她也說:「接觸佛教之後,我漸漸體會到時尚就像是曇花一現的東西,絢爛一陣即消失」,當時的她在心中早已不打算再朝時尚設計的路發展,而是種下修習佛法的種子。
就在工作一年後,她隨者上師貝魯仁波切到尼泊爾閉關修行,完成了基礎的加行;後來到了印度,她仍然繼續她的修行,在西瑪拉雅山下的拉達克,一個靠近巴基斯坦邊境的雪山,她在那裡的山洞,獨自一個人與世隔絕的閉關修行,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去處,只帶著簡單的行李、茶和粘杷,在山洞中度過一百一十一天;早上她修誦咒語,下午她獨自在山洞中修禪定;雪山裡,她必須到河邊提水,夜晚點起蠟燭和煤油燈。小毛驢玩耍的鳴叫是她的音樂,帶著小雞的山雞,和禪定時在她身上跑步的小老鼠,是她的訪客。在無人的雪山中,她感受到一無所有的自在快樂,她說:「這才是人生,真正覺得沒有浪費的人生」,這段時間她心靈所得到的收穫,足以令她面對所有一切阻礙和疑惑。
▲於山洞修行中的貝瑪堪卓
拜師學藝畫唐卡
唐卡就是構圖性的佛法,它展現佛的功德、莊敬和一切的圓滿。
剛開始她並不覺得有一天會開始畫唐卡、甚至教授唐卡,是因為一位薩迦派的老堪布(佛學博士)貢噶旺秋仁波切,他請她為他畫畫,在那個時候她才決定在印度拜師學畫,她的導師普瓊拉曾是達賴喇嘛寺院的畫師;她當時是老師的唯一的女學生,所有的同學都是男孩子,同學和老師都不會說英語,她只能用所知的藏文與他們交談。唐卡的學習是從早上畫到晚上,從比例、打稿上色、勾線、描金這個過程是非常費時的。她承襲了普瓊拉的新勉(也稱勉薩)畫派,後來又在中國大陸和噶瑪嘎畫派的傳人跟甲學習,所以她的畫風多元,可以看出兩者的風格。
▲教授唐卡繪畫中的貝瑪堪卓
初出茅廬
在印度待近了十年後貝瑪堪卓才回到台灣,當時她也沒有打算以教畫為業,直到被阿姨帶去算命,那位算命的告訴她;「不用妳找,自然會有工作找上門來」,之後果然就有父親的學生柯思名找上門來請她去教唐卡,起初,她非常抗拒,因為她並沒有從事教學的經驗、也不知道那些印度用的畫材、畫布要去哪兒找,之後她坳不過對方的三度祈請,並幫她準備所有的材料,連學生都找好了,在盛情難卻之 下張菡開始在台北鳳凰顏料公司授課。
第一次開課教唐卡,班上有18個人,貝瑪發現她的學生有很多位都是國內的膠彩畫名家,都非常欣賞唐卡,也好奇是怎麼上課的,當期結束後,許多人都沒辦法堅持下去,只剩一位學生,貝瑪說:「沒有發自內心的想畫唐卡,也沒有佛教背景的人,很難將到唐卡那種細膩的構圖做好。」
之後會來找貝瑪學畫的學生多為家庭主婦,她們有一顆謙卑的心,也很有耐心地慢慢學,學生稱她為「貝瑪老師」,她也樂於教授這些有興趣,也肯下工夫的學生,從自製畫布、磨顏色,和運用金泥做起,自己動手畫唐卡,她總是告訴學生:「不要將唐卡當成畫,而是一種構圖性的佛法」構圖是最難的一環,每一個學生都要從畫線條開始,真正完成一張不臨摹的稿子,可以長達數日甚至數月,但是她總是很自豪的說同學都能夠做到讓她無可挑剔。
▲貝瑪堪卓唐卡作品(照片翻攝)
多年的閉關讓我習於攝心,才容易安住在唐卡的世界裡
貝瑪老師認為自己只是一位簡單平凡的修行人,她在淡水的家中,還是每天念經禮拜,她自認是一個不傳統的人,她沒有一般畫家既定的習癖,也持續設計、創作,但是每隔一段時間,她一定放下世俗的一切,閉關修行,她說:「修行本來才是他想要的人生,在獨處時見到的自己,才是真實的自己,沒有造作和虛偽。」
在閉關的日子裡所要修學的,就是去認識和安住自己的心,去降伏一顆抽象卻萬化萬千的心才是真功課,在這種獨處且禁語的日子裡,也造就了她的專注力,在繪製唐卡最重要的耐心,就是她觀修時的經驗累積。她每當要進入閉關之際,總會交代學生描繪的步驟,讓學生自己獨立完成一幅唐卡,她在教畫時都會要求學生畫慢一點,因為當你放慢時,心會比較放鬆不緊繃,也自然容易安定住;持續練習這種安住的現象,就是一種禪定,也就是攝心的功夫,在心安定住的狀態下畫出的唐卡會特別莊嚴脫俗,所以在畫唐卡的同時也正是一種修行,努力認真的畫一幅莊嚴的唐卡是累積福德的資糧,在心中安定住不放逸的狀態下,又同時圓滿了智慧資糧,同時也圓滿了世俗諦和勝義諦兩種資糧這樣才是真正畫唐卡。它不是只為了呈現一張奪人目光、美不勝收的圖畫而已,真正的妙力是畫者對於它真實的認識。也是真正唐卡的意義和功德。
▲貝瑪堪卓唐卡作品(照片翻攝)
恭敬地去對待唐卡,就是一個功德
貝瑪堪卓將自己對時尚的追尋轉移到唐卡這個世界中,並持續在一個修行者與設計師中間轉換,藝術與時尚,在貝瑪老師身上找到平衡,她說:「我是一個創意十足的人,只不過我教的唐卡是最傳統保守的。」
目前台灣只有大畫師殿巴、令人尊敬的楚臣老師與貝瑪堪卓三位真正的唐卡老師,貝瑪堪卓也表示這項技藝在台灣才正要起步,不過她希望這項原本只有藏人才會的神祕藝術,可以在台灣深植、打下基礎,並藉由唐卡,體會藏傳佛教的真諦,讓這項原本只為供奉用的畫作廣為流傳,並發揚光大。
【請問貝瑪堪卓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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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:貝瑪堪卓-初識藏傳佛教與唐卡繪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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